展名 | 清风徐来——管伟邦个展 |
艺术家 | 管伟邦 |
展期 | Oct. 14 – Nov. 19, 2017 |
开幕 | Oct. 14 (Sat.) 4pm |
地点 |
亚洲艺术中心(台北二馆)
|
讲座 | 水墨形式的当代趋向 Oct. 14 (Sat.) 4pm(台北市乐群二路93号) |
讲者 | 蔡耀庆(国立历史博物馆展览组研究员)、 管伟邦(艺术家) |
清风徐来——管伟邦个展
本展展出管伟邦近作,开幕酒会暨讲座于10月14日下午4点举行,邀请国立历史博物馆展览组研究员蔡耀庆与艺术家管伟邦畅谈“水墨形式的当代趋向”,重新思考水墨现代化过程中的争议、认同、精神、期许,两位讲者也将与听众分享他们对港台水墨发展的观察,呼应此次个展中这位香港艺术家的认同,并探讨水墨发展至今,多元的创作形式有何种能量、背负了何种意义。
艺术家管伟邦(1974,香港),于香港中文大学取得文学学士及艺术硕士,并于澳洲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修毕艺术博士学位,现任香港浸会大学助理教授。作为知名的中生代艺术家,他近年活跃于美术馆展览,曾在英国东亚艺术博物馆 (Museum of East Asian Art, UK)、香港文化博物馆举办个展及群展,今年则参加香港科技大学“图绘香港:香港当代水墨画”及西九文化区“似重若轻:M+ 水墨藏品”群展;其作品获香港西九文化区 (M+)、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 (Asian Art Museum, San Francisco, USA)收藏。管伟邦在亚洲艺术中心的“清风徐来”个展,是他在台湾的首次个展。
港、台二地,偏安于南,有别于所谓中原正典,所以两者皆能发展出边陲地区所独有的文化身分。相似的历史背景,诚然提供了类似的艺术养份,严如“现代水墨运动”与“现代艺术运动”的命脉,正正就落在这两相对安定的边陲地带;二者也随着冷战期间战略位置的敏感,从而得到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等艺术的刺激而发展。就香港一地而言,于五、六十年代,吕寿琨(1919-1975)等人始用创新的技巧与思维于传统的“国画”之中,早于一个甲子之前就常以“香港”这带有地方色彩的题目为展览命名;但论其特征,香港艺术有任何本土的特性吗?香港艺术又如何扮演华人文化重要的一脉?以管伟邦为例,我们又何以座标定位管伟邦的艺术表现?
“清风徐来——管伟邦个展”中作为“总论”的“经典再造”一作,是这位艺术学者展现他研究精神与实践能力的重要作品。在中国古代,艺术创作和理论就非常成熟,今人管伟邦以十屏的尺幅囊括历代大作,展现出白描与写意的笔墨技巧,抒发由松、竹、山、水、舟所引发的各种情怀;纵然十景不同,但却同样指向艺术家对“天人合一”这理想境界的追求,以及对古代经典的向往。整体而言,是次个展中的各组作品,皆以这艺术方式取经,只是作品不同,艺术的诠释与表达各具异趣而已。
是次个展中,尺幅最大、也是管氏迄今最大型之一的作品,就是九十六屏的“菉竹猗猗”。 《诗经.卫风》有三章以绿竹起兴来比喻君子,从外表仪态乃至内在质感,分三个层次凸显了一个君子正直、端庄、亲和的形象。管氏总能掌握从竹子身形中彰显出来的挺拔与苍劲,在「数大之美」上加上翠绿的浓淡深浅,又让竹枝与竹叶姿态万千,使竹林独有的幽深清雅跃然纸上。从北宋苏轼滥觞以来,文人画要求一位艺术家必需具备全方位的能力,即品德、才情、仪态、学问,且诗、书、画兼备,这是作为“文人”的标准。在画作之上,则强调笔墨、气韵俱足;管伟邦一向以文人画精神贯注在他的各系列创作中,他对自然与人文的倾慕,正如这片竹林一般澎拜与浩瀚,隐喻的手法更推动他作品的意境更上一层楼。
这几年来他不断发掘自己所倾心的「墨韵」,因此其创作重心从文人典范转向对媒材的探索。以“墨团团”为例,这件作品带领我们的视线从一座神秘的森林或峡谷中远观眺望。画面的基本结构是由两片很大比例的墨块所决定,在泼墨之后,随之加以勾皴点染,且在墨色至深之处试验“墨”这种物料可能被推演的深度,让“焦墨”的干涩造出有趣的崩裂效果,加强画面上的墨韵和干湿、浓淡的对比。至于画面的中段部份,乃是描画工整的扶疏枝叶,在掩映之中还有一所以简笔为之的星点小屋置于一隅,若隐若现,但在团团黑墨的衬托之下,反觉抢眼。整幅作品,流连于抽象与具象这两种泾渭分明的手法之间,管氏仅仅利用一个画面就巧妙地融合了“墨”的各种精彩表现,意趣富足。
将传统结合机械装置是管伟邦近年创作上的一项突破。“律动”这件作品由十把纤巧精致的纸扇构成,上面绘有多只以等比绘成的蜜蜂飞舞,栩栩如生,画功之精妙,是在齐白石或于非厂趣味盎然的工笔草虫之中再加以变化而产生出来的。随着机械的运动与起伏的节奏,这作品使人仿如置身在一个清凉宿寂的晚上,并在其中聆赏嗡嗡虫鸣,凄凄然享受大自然在静态与动感中的愉悦。
管伟邦的作品中,有几种类型都对古人的“卧游”思想作出了当代的诠释。他的多屏画作配框而装,每每暗示从窗格或手机、电脑屏幕看出去的风景,这是管氏创作中最有辨识度的一类作品。另外,较稀有的有“长衫系列”的作品,如“游”,这是艺术家特地请裁缝做出丝绢长衫后,再于其上绘画山水,透露出绘画与物料之间的微妙关系。委实,古人出仕后因公务繁忙而受案牍之劳形,故郭熙曰“林泉之志,烟霞之侣,梦寐在焉,耳目断绝”。至于今天,现代人往往过着高科技的生活而不得亲近自然,所幸,画山水、欣赏山水画、困于一室之内而能感观宇宙之大的「卧游」思想,亦寄托一份我们对于自然的眷恋。
身处当下,活在“当代水墨”的时代洪流之中,管伟邦在古今两造之间、在“显笔”和“革中锋的命”之间寻得和谐之道,再以水墨为概念推展出多元形式——管伟邦的众多创作说明水墨是一种抽象的“精神”,不必然拘泥于媒材和它的历史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