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名 靜音—陳焰 · 郭健濂作品展
藝術家 陳焰、郭健濂
展期 Nov. 6, 2021 – Jan. 30, 2022
開幕 Nov. 27 (Sat.) 3pm
地點
亞洲藝術中心(北京)

靜音—陳焰 · 郭健濂作品展

亞洲藝術中心榮幸地宣佈將於2021年11月6日至2022年1月30日舉辦「靜音—陳焰 · 郭健濂作品展」。本次展覽將展出藝術家陳焰銀鹽膠片刻畫、燈箱裝置,紙本作品,郭健濂布面油畫等近四十件作品,呈現兩位藝術家最新的藝術探索與實踐。

「靜音」是幽然之聲,如《管子·內業》所言「修心靜音,道乃可得。」 「靜音」亦是空靈之寂,《道德經》即云「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陳焰、郭健濂兩位藝術家長期浸潤於杭州的湖山學脈,得益於中國美術學院深厚的學術傳統,各自以不同的藝術創作方式,給出對「靜音」在當下的詮釋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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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焰的畫有《飛來賦》系列。據說是在靈隱禪寺前的飛來峰盤桓月餘,實地寫生。陳焰的這批畫畫在銀鹽膠片之上。這膠片全然黑色,陳焰手握鐵釘鐵條,面對峰上的古木虯石,劃劃然於黑膠面上。飛來峰巒,古樹稠密,熔岩盤錯,面向古寺,如沐神靈。陳焰於崎嶇之中,手肘飛舞,用線記寫樹石的生姿活態。那樹石寂寂無聲,卻莘莘有情,不是簡單的線所容易捕捉。銀鹽黑膠面不僅滑溜,而且反光,陳焰如若砍伐一般,用線的下意識來密構置身峰中的感覺。在山林中,她曾畫過數百張紙上素描。現在,在這黑膠面上,她找到了一種劃然脆亮的快感,一種不期然如是而忽然如是的感覺。有時她真不知自己畫了什麼,一陣冥然快意的劃動之後,對著光透視一望,便有赫然顯影的悅感。在所有的這樣如癡如狂的操作之中,她整個人如若墜入靜音的行者,聽憑天意的驅使,陶然拾機,忘懷所以。

組畫《蘇軾的一天》是陳焰用心最多的一幅黑膠作品。宋熙寧四年,一代文豪蘇軾外放杭州,遍跡西湖山水。陳焰遙想蘇軾從南麓跋涉至西嶺、橫貫西湖、縱覽湖山的一日。她不僅用線素描這山嶺盤桓的情勢,還直接在山中石崖之上、翻轉的虯木之上,拓印木石的肌理。讓自然紋理的本身與山嶺的情勢疊加在一起,表現蘇軾以山水怡自身的超曠豁達。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陳焰在這裏,用眼觀手磨的方式,展現的不僅是湖山實景,而且是由實景生髮的陶然懷遠的望境,是千古不移的天機尋覓中的靈光乍現。對著光,這裏呈現的是渾渾茫茫的景象,是黑膠顯影前萬物凝聚的瞬間。正有那麼一刻,你窺見風流山壑,日照深林;窺見諸峰神秘的隱蔽。那些線、那些形仿佛在動,在行走。大音希聲,眾嶺沉吟。《七天》是疫情中的一組作品,居家的困囿帶來無盡的嚮往。七日,是人的避難逃循的天命之期,任殺伐沉淪,孤愁苦怨,心中總有懷想。那磨蝕的線,如若掙扎,又若星光,導引行遊的探秘,點亮生命無盡的想往。

郭健濂是以濃稠的暖色入畫。他用梳的方式繪畫楹窗。由於梳的肌理,他的窗總有一種風簾的感覺。仿佛隔著風簾,吸納戶內戶外的景色。那景色原就婆娑,隔著竹簾的波紋,更顯蹁躚。那簾有著延月撓風的作用,讓一般風景俱成窗景,讓凡常景色盡顯斑駁夜色。《疊窗》、《夜窗》、《窗對窗》,所對的又是窗裏的世界,華燈璀璨,虹影依稀,竹簾半垂,卷起的通透處,竟有無盡纏綿。越過淺淺的風簾,夜晚正在成熟。回憶與當下、離別與相聚,一切仿佛正在發生,風起時,一切又都會被帶走。這風簾確有一種夢境。這夢境有隱約,有愁腸,有含淚的懷想,有柔情的悠長。而健濂的夢境卻都是濃烈的,淳厚的,恰如一壺老酒,把凡常的家居染得火紅,把窗裏的夜色染出醉意。飛花弄晚,紅雨籠晴。郭健濂十數年寫夢,一簾風月,讓自家的窗,無論夜窗、疊窗,俱成風窗,一任天闊雲低,斷雁西風。

《語殊情同  音靜意濃》(節選)

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美術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

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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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健濂的《夜窗》系列,描繪的是幽暗中的絢麗,絢麗中的空華,空華中的疏離與寂寞。對於現實和世界的疏離感,是現代主義慣常的主題,無論是文學中的卡夫卡還是繪畫中的愛德華.霍普。在現代性經驗中,藝術家似乎很自然、很輕易地將自我與世界隔離開來,形成自我隔絕的個體,一座座世界之夜中的孤島。他們獨坐一隅,看世界如空裏亂花,緣起緣滅。

然而,郭健濂的疏離中卻有著一份別樣的喧嘩與躁動。他所鍾愛的「夜窗」以及「卷簾」,既是對於世界的隔離與遮擋,又是窺視世界的仲介,更是畫家凝視和描繪的對象本身。「窗」與「簾」都是區隔與遮蔽的仲介物,但畫家卻竭盡所能地消除它們對空間的區分與阻隔。窗的內與外、簾的前與後,都被同一種揮灑與寫意統一在繪畫平面上。畫面上最觸目的,反而是那大面積的顏料刮痕——這種異質性的視覺元素除了畫家創作時的趣味和快感,還構成了一種奇特的物質景觀,一種突兀的形式,經營出當代繪畫自我拆解的幻象,因而具有了某種悖謬的意味——唯有在繪畫之蔽藏中,現實方能得以示現。

許多年過去,藝術界依然難以擺脫一種流俗的觀點,認為隨著攝影的出現,繪畫對現實性的承諾即再現變得不再有效。畫家們挖空心思地尋覓攝影無法抵達的現實之境,如同人類千方百計要抵達「月之背面」。畢竟,一百五十年之前所謂「繪畫的真實」,在二十一世紀已然成為一個老套的現代神話。此刻,陳焰以直截了當的方式面對當代繪畫在現實與幻像、對象與本體之間的兩難。她將繪畫和攝影的虛幻爭執懸置起來,直接面對形與影、遮蔽與顯現這些更具體也更本質的問題。她拋開熟悉的畫筆與畫布,直接在銀鹽膠片上刻畫出幽靈般的風景,或者說,風景的幽靈。

在我們慣常的經驗中,攝影似乎是「時間的琥珀」,可以將逝去的時光封存起來。然而,攝影本身又是發生在時間中的一個事件,攝影的源初命名——光之書寫,召喚出它內在的時間性。在攝影內在的時間性中,光之書寫以及對世界的記憶共同成就了一個「時間的劇場」。這一切都發生在膠片這一薄薄的遮擋物上。黑色光潔的銀鹽膠片,不但遮蔽,而且隱藏。陳焰在銀鹽膠片的表面刻畫出風景,那風景既像塞尚晚年對空間構造的反復推演,又如同黃賓虹瞑目時光裏的渾茫一片。陳焰刻畫出的風景虛弱而迷離,如同逆光蟬翼;那是一種回憶和覺知,一份在時間中潛滋暗長、反復打磨的心事。默默惛惛的記憶,在光潔漆黑的銀鹽膠片之刻畫中,轉化為腐蝕消磨的歲月痕跡,成就一場幽夢之影、光之遺跡。

保羅.瓦雷利很早就發現,柏拉圖的「洞穴比喻」所描述的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暗箱——我們所身處其中的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上帝眼中的一張負片。藝術所創造的,不過是這世界暗箱中的一些觀看、一些記憶。因這觀看和記憶,畫家們從世界之夜中召喚出一個個凝望之客體。畫布上的反復添加,膠片上的不斷刻畫,常常是為了在遮蔽中的示現。那通過遮蔽的示與現,影影綽綽,渾茫有味。這是一個從「幽冥」到「幽明」的過程,在此過程中,那在光之凝視中被莫名召喚回來的記憶,凝成一張張圖像。而在那光亮之外,在黑暗的更加盛大的凝視中,世間萬物再一次變得神秘、傷感起來。

《靜音,在遮蔽中示現》(節選)

中國美術學院院長、浙江省美術家協會主席

高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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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WORKS

陳焰   冷泉溪

陳焰   飛來小隱

陳焰   蘇軾的一天之一

陳焰   蘇軾的一天之二

陳焰   蘇軾的一天之三

陳焰   蘇軾的一天之四

陳焰   蘇軾的一天之五

陳焰   蘇軾的一天之六

陳焰   山高水遠之一

陳焰   山高水遠之二

陳焰   七天

陳焰   龍井穀雨

陳焰   秋分青林

陳焰   雪鎖天竺

陳焰   資嚴寒露

郭健濂   松石間意

郭健濂   零時空間之幽光

郭健濂   夜窗之重疊

郭健濂   夜窗之煙花

郭健濂   夜窗-纏繞 No.2

郭健濂   夜窗之筵席

郭健濂   被隔除的園林之一

郭健濂   被隔除的園林之五

郭健濂   被隔除的園林之六

郭健濂   被隔除的園林之飛蛾的眼

郭健濂   被隔除的夜色之七

郭健濂   夜窗之浮事

郭健濂   夜窗之邀月

郭健濂   被隔除的夜色之八

郭健濂   春浮園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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